三十年前初中生欺负早恋同学，比看小黄书都兴奋

只看该作者 · 发表于 2015-11-4 21:02

我的同学王枝梅拥有一副金嗓子，放在今天的话她可以参加“好声音”“我是歌手”等等大奖赛，并从此改变命运。但在三十年前的中国，这一副好嗓子没有为她带来光明的前途，却为她带来了一段跌宕崎岖的爱情。

这段感情的萌芽要追溯到王枝梅的初中时代。王枝梅上初中一年级时，在学校登台独唱《小螺号》，她甜美的歌声像一颗炸弹，炸开了一个少年的心扉，这少年就是她的同班同学霍建东。

在三十年前的中学里，男女生是不说话的，谁要跟异性说话谁就是流氓。我们都喜欢在桌子中间上划一条“三八线”，同桌的双方谁也不能过界，如果谁胳膊不小心越过了“三八线”，另一方就会理直气壮地用胳膊肘狠狠把对方的胳膊杵回去，以示冰清玉洁。青春期的女孩男孩们为了避嫌，男女同学仿佛是杀父仇人。而老师利用这点，专门让男孩和女孩坐一个桌，这样就有效地杜绝了上课说闲话的现象。

上初二的时候，霍建东和王枝梅被分到了一个桌，分到一起的第一天，霍建东就有意无意地用袖子把粉笔划在桌子上的“三八线”给擦掉了。他们两个人成了我们班唯一没划三八线的同桌。这样一来，虽然他们也像其他同桌一样不说话，但是班里关于他俩的绯闻却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
我们学校的学生虽然功课不行，但打架斗殴却是全市有名的。霍建东的特立独行惹怒了班里的男生们，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队伍里出霍建东这么个怜香惜玉的“软蛋”。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戏弄、欺负霍建东。最常见的欺负方式是：几个捣蛋的男生埋伏在教室旁边的路上，当王枝梅和霍建东同时出现在小路上的时候，他们猛地窜出来，把霍建东推向王枝梅，猝不及防的王枝梅和霍建东被撞得抱在一起，同时摔在地上，而这个场景就是那些男生们最想看到的，他们在旁边哈哈大笑，比看黄色小说都兴奋。

有一天课间操时，那几个捣蛋男生又一次推了霍建东，霍建东身子向旁边一扑，宁可自己摔倒，也不撞在王枝梅身上，霍建东摔在一块石头上，鼻子破了，脸也肿了，他站起来就和那几个男生扭打在一处，结果，课间操他们谁也没上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。

第三节课开始后，他们几个回到教室，霍建东最后一个进来，他一进门，目光就落到王枝梅身上，正好和王枝梅的目光呯然相撞，两个人默默对视着，直到霍建东走到座位边。

霍建东屁股刚挨到板凳，就疼得“哎呦”一声，王枝梅立刻转过头，关切地、快速地瞟了霍向东一眼，霍向东眼睛望着黑板,，嘴里却低声吐出两个字：“不疼！”说完还试图笑一下，血痕和青肿让那个微笑看上去有点狰狞，王枝梅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，把头一垂，一颗泪珠无声地滴在胸前的衣襟上。

初中毕业，霍建东辍学进工厂，接他爸的班当了一名工人。那句“不疼！”就成了王枝梅和霍建东整个初中时代说的唯一一句话。

节选自手绘散文《青春期》，当当，亚马逊，京东有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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